影子里的狐狸。

君之所至,青山常在。
我永远喜欢成田良悟。

【索夜】原点

之前那篇索夜设定的补全。酌情观看,可以不看,没太多糖。

(上)(下)





他们每一个,都是温柔到极致的人。

时间太长,这土地太大,我早已记不清诞生的地方。或许我曾路过那,但也不会认出。最初的记忆是随风飘荡,也只能随风飘荡。牵引着我的风,或冰冷,或灼热,或尖锐,很少有柔和舒适的时光。但也没有其他选择,我并没有自己移动的能力。其实也不算太差,至少我看遍了大江南北的景色。再说那痛苦,到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麻木。我没有实体,只是一道意识。我触碰不到任何事物,也很难会因什么而消散。只是他们大多也看不见我。

景色看多了,在壮观也会麻木。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间,曾经会感到孤独的内心,也渐渐变得麻木。我也曾遇到过同类。只是大多都是擦肩而过。在见过同类后,我才知道,我们会因为经历而染上各种颜色。只有同类才能看到的颜色。而他们说,我的颜色是一片黑。如此,代表着我的麻木不仁。在见过同类后,我才知道,我们也是会消散的。那不知因何存在的裂缝,里面拥有数不尽的野兽。我看着一位同类摔入那裂缝中,在接触的瞬间消散。然后那裂缝消失了。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,最后我顺着另一道风逃离了那个地方。我在害怕。

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规避着那些裂缝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也能稍微移动一下自己。只是会很累,而且会很痛苦。但我也不是能避开每一道,有时候我也会遇到。然后我在裂缝旁,遇到了能看到我的存在。不是同类的存在。他们有人,有精灵族,有兽人,是很多很多不同的存在。不同的性格,不同的目的,不同的思念。一样的骄傲而善良,一样的强大而无私。他们有的是一个人,有的是两个人。没有回报的厮杀着野兽,默默消耗自己的时间。“如果裂缝消失,我就能安心出去看看了。”我和他们讲述外面的景色,他们因此欢迎我的到来。在有时候,他们会和我这样说。“有方法就好了。”我回应着,从他们身边逃离。

这样的时间我过了很多。很多时候我也会质疑自己的存在,然后空虚得无聊。只是一旦想到消散,便惶恐得浑身颤抖。应该是有颤抖的,只是我没有实体。他们断断续续的存在,没有能看到我的人时,我就独自飘荡。在孤独中断断续续的思考。最近不久前我遇到了那位剑客。在我的记忆中,他应该是能见到我的人中,最小的一个。第一天注意到我的时候,他异常的情绪高涨。他太孤独了,我找了个无风的角落,看着他和裂缝中出现的野兽厮杀,同时喋喋不休地向我发起询问。他对外界一无所知,同时又充满兴趣,我挑着随机回答。

他对我说的一切都充满热情。即使我不回答他也不追问。向我诉说着他遇到的事。只不过,他有能遇到什么事呢。敬畏着他的力量,因而远离他的村民。除了野兽什么都没有的荒山野岭。用杂草和野兽的肉度过每一天,一个人生活的日子,深埋在孤独里的灵魂。只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,极其坚韧的存在。他对我说的一切都充满兴趣,但从来没有向往。虽然表象得有些咋呼,但却一直都冷静的将自己本不该背负的责任放在最高点。我可以缓解他的孤独,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向往的影子。与经历不符的成熟。那位剑士叫夜雨声烦。

我有时候也会离开,只是有了能逗留的地方。我会回到他的身边,向他讲述我遇到的人和事。只是有一次,摔进了一个森林。那里通体都是黑暗,空气极其粘稠,几乎不会有流动。我在那泥土中躺了好几天,完全没有离去的方法。就在我打算挣扎着离开时,被一位术士发现了。另一位能看见我的人,或许不是人。他身边有一位同类,那位同类的颜色,是我没见过的雪白。不带任何一丝杂质的白。术士的咒术给了我风,带着我移动。作为回报,我在他身边留了几天,向他讲述我的见闻。他们都听得很认真。他们都对外界所知甚少。我向他们讲述了很多,最后凭借着术士了咒术,离开了那座森林。那位术士叫索克萨尔。

只是那位同类也跟了出来。他总有数不尽的精力,随风飘的过程中,他的白色也染上了其他颜色。只不过最亮堂的还是那白色。他跟着我到了夜雨声烦的住所,擅自向他讲述索科萨尔。略微夸大的言论,不着调的语句。我依旧会带来消息,只不过因为同类的意,我和他也会去索科萨尔所在的那片森林。那位同类,放肆地在两人之间传播着信息。我没有阻止,在观察之间,我发现,夜雨声烦的心中似乎留下了索克萨尔的影子。那是一种向往。

时间依旧过。只是在一次旅途中,像是特殊感应,我对那位同类说,起风了。







他们,都是应该被这世间温柔以待的人。

我诞生在一个无风之地。最初的记忆是野兽的嘶吼,还有法师的吟唱。四周没有光,我很艰难地才能看到些许轮廓。那位法师身形健壮,不算强大的力量勉强镇压下野兽。他疲倦地寻了一处空地坐下,看着那依旧挣扎的裂缝,最后传出一声叹息。我不知叹息的缘由,我什么都不知。那位法师一个人生活,时间过了多久我没概念,森林里也没有阳光。他在这森林中,用极少数能食用的植物过活,不说话,重复着一成不变的日常。他看不见我。

我依旧呆在我出现的地方。我无法移动,我发出的声音他也听不见。那些野兽也听不见。我应该怎样呢。我呆在那个角落,看着那位法师的日常。看着他受伤,在痊愈。研究新的法术,最后用在那些野兽身上。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显出一丝苍老。我还是呆在原地,无法移动。知道有那么一次,他离开了一段时间,最后带着一身血迹,抱回另一个生命。一个拥有银色头发的小不点。他对那个小不点说着什么,连同言语我都一无所知。那个小不点在长大,他和那位法师不一样,他用于战斗的法术不一样,长得也不一样。他的皮肤白得过分,他的头发一直都柔顺而泛着银光,他的耳朵是尖的,他对另一种咒术掌握的速度特别快。

时间还在过,那个小不点渐渐变大,但他也看不到我,而那位法师身上的苍老又加了几分。有那么一次,小不点已经长大得不能被称之为小不点,他在森林中拿到了一个纤长的法杖,全身笼罩上一层紫光。他有一次经过我身边,这次我觉得,他能看到我了。此时的他已经能称之为术士了。在他拿到那支法杖后,应该过了一些时间,那位法师不见了,那位术士留了下来。他坐在我身边,我的感觉果然没错,他能看见我,在拿到那支法杖之后。

“你好。”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。“你好。”我学着他的发音,回了他第一句话。自那之后,他教导我语言,就像那位法师教导他一样。他的询问我全都无法回答,因为我从未出过这片黑暗的森林。我还是不能移动。只能带着那个角落,看着他一个人生活,一个人受伤,最后一个人默默痊愈。一个人研究咒术,一个人对付那些野兽。他是因为那些野兽才留下来的。森林里偶尔也会有人进来。有的一见他就落荒而逃,有的在他自卫时受伤最后落荒而逃。没有人和他好好聊聊。我竭尽所能在他身边活跃着,然而效果甚微。他在我说话时会冲我笑,我却从未感受过他提到的愉悦。只有一种情绪,一种我在那位法师身上也感受过的情绪,后来我知道,那叫孤独。他心中的孤独是我化解不了的存在,我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些什么。我想移动,我想为他做些什么。但我什么都做不到。那位术士叫索克萨尔。

直到有一天,他带回来另一位前辈。前辈说他和我是同类。而我在前辈身上,见到了前所未有的颜色。同样是黑色,却同这片森林中粘稠的黑色不同。里面有着很多很多,很多很多不同的颜色,大多都是一闪而过,互相混合,最后呈现出的黑色,绚丽多彩。那位前辈知道很多,向我们诉说外面的事,我听着,他也听着。前辈休息的时候,我会观察他。他对外面的世界有兴趣,却没有向往。他的孤独将自己封锁,即使是前辈也无法带来一丝裂痕。

当前辈离开的时候,我提出了跟随。我觉得前辈身上的黑色很美,我觉得前辈很美。前辈说的外面,有很多有趣的事情。如果我知道了,我就可以回去和他说。说不定我就能化开他的孤独。如此想着,我跟着前辈,在外面的世界上随风飘荡。最后我跟着前辈去到另一片森林,荒凉的森林中有一位剑客。他大概就是前辈记挂的人。他和他一样,身边都有化不开的孤独,我一眼就看出来了。前辈向他诉说着外面的事,而我则自作主张地向他诉说他的事。前辈没有阻止我,我感觉到前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,是什么呢。那位剑客叫夜雨声烦。

飘荡的过程中也会回到索克萨尔身边。外面的事我也能说一点,然后我向他诉说着夜雨声烦的事。有些是我看到的,有些是我从前辈那打探到的。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去了,心中抱有莫名的希望,能改变什么的希望,将我知道的夜雨声烦全盘托出。而他在听,他听得很认真,他笑过。我和前辈依旧在随风飘,不时在两边往来。我总会在他们面前讲述对方,直到有一天,我的感觉告诉我,有什么变了。他心中的孤独,被夜雨声烦敲出一条裂缝。

时间依旧过。他们没有做出什么改变,只是有一天早晨,前辈跟我说,起风了。


评论(1)

热度(8)